1966年——写于冰雪消融中
奔腾,奔腾的流水轰响古老的催眠
小河淹没了废车场。在面具背后闪耀
我紧紧抓住桥栏桥:一只驶过死亡的大铁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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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是从死者的屋里弄来的。在我放入沉重的新书前——精装本——空了几天,空着。我因此把深渊放了进来。某种东西从底下到来,缓慢但不可阻挡地上升,像一根大水银柱里的水银。你无法转身离去。
黑暗的册子,紧闭的面孔。他们像站在分界线弗里德里希大街上的阿尔及利亚人,等待人民警察检查护照。我的护照很久以前已和玻璃盒子放在一起。柏林那天的雾也在柜子里面。这里有一种年迈的绝望,含有帕生达尔大战和凡尔赛条约的滋味。比这滋味更老。黑色、沉重的书籍——等一会儿再说它们——它们其实是一种护照,厚得足以在数百年内收集如此多的图章。人当然不会携带这些沉重的行李,在他上路前,在他终于……
旧历史学家也在那里,他们得站起身,看我的家庭。没有话音,但嘴唇在玻璃背后不停地挪动,你会想到一个老掉牙的官僚机构(现在已被一个鬼故事盯上)。一幢大楼,金框玻璃后挂着死者的肖像,某个早晨玻璃内侧结满了哈气。肖像在夜间开始呼吸起来。但玻璃柜更为奇特。目光横跨过分界线!一层闪光的薄膜,一条房屋必须映照的黑河上发光的薄膜。你无法转身离去。1970
李笠 译
李笠 译
我被指令站在石堆里
像铁器时代高贵的尸体
其他人留在帐篷内,熟睡舒展成轮子的辐条
炉子主宰着帐篷:一条巨蛇
在嘶嘶吞食着火球但外面:寂静,春夜
在等待光明的寒石中停留这里,寒冷。我开始巫师般飞翔,飞入她
带游泳衣痕迹的躯体——我们在阳光下,苔衣温暖
我沿着温暖的瞬间翻滚但却无法久留
哨声穿过天空,将我召回我在石堆里爬着。此时,此地
任务:人到则心到即使扮演严肃滑稽的
角色——我就是世界创造自身的地方
天亮了。稀疏的树干
获得了色彩,霜打的春花排列成一队,静静走动
寻找着夜里的失踪者但人到则心到。等一下我焦虑不安,顽固,困惑
将发生的事件,它们早已发生!我能感到。它们在外面:
路卡外一群喧嚣的人
他们只能一个挨一个地穿过他们想进入。为什么?他们
一个挨一个地进入。我是链式绞盘 ……
早晨的空气留下邮票灼烧的信件
冰雪闪耀,负担减轻——一公斤只有七两
太阳离冰很远,在冷暖交界处飞舞
风像推着童车在慢慢地走着全家倾巢而出,看久违的蓝天我们置身在传奇故事的第一章里
衣帽上的阳光像黄蜂身上的花粉
阳光在“冬天”的名字上坐着,坐到冬天消隐雪中的圆木静物画使我深思,我问:“你们想跟我去童年吗?”它们说:“去”
灌木中词在用新的语言嘀咕:
“元音是蓝天,辅音是黑枝杈,它们在雪中漫谈”但穿轰鸣之裙鞠躬的喷气式飞机使大地的宁静百倍地生长
1962
李笠 译
……
日光落在一个睡者的脸上。
他的梦更加生动
但他没有醒来。黑暗落在一个在不耐烦的太阳强光中行走于他人中间的
人的脸上。天色如一场骤雨突然转暗。我站在容纳每一时刻的屋里--蝴蝶博物馆。
阳光依然强烈如初。
它那不耐烦的画笔正描绘着世界。董继平 译
……
有人专把世界当做手套来体验
他白天休息一阵,脱下手套,把它们放在书架上
手套突然变大,舒展身体用黑暗填满整间房屋
漆黑的房屋在春风中站着
“大赦。”低语在草中走动:“大赦。”一个小男孩在奔跑
捏着一根斜向天空的隐形的线他狂野的未来之梦
像一只比郊区更大的风筝在飞从高处能看见远方无边的蓝色针叶地毯那里云影静静地站着
不,在飞李笠 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