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白
在剥蚀的廊柱之下,
在梦和虚无之间,
你的名字的声音穿插进我不眠的钟点。
你那浅红的长发,
是夏日的闪电以甜蜜的强暴的力量
起伏于黑夜的脊背。梦里的黑暗的流水在废墟间涌淌,
从虚无中构成了你:痛苦的发辫,已经遗忘。
夜色中湿润的岸边,横陈着拍击着一片
梦游里的海洋,一无所见。王央乐 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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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的一连串太阳,
太阳及其数个夏季的连续,
所有的太阳,那唯一的、炼金术士的金子
如今变成顽固的黄褐色的石头,
物质的雷雨前的黑暗冷却了。
石头之拳头,
熔岩的松果,纳藏遗骨的瓮,
不是泥土也不是岛屿,
坚硬的桃子,太阳之滴石化了。
一个人透过夜晚听见
池塘的呼吸,被大海烦扰的
淡水的喘息。时刻迟来而光芒变绿。
沉睡在坛子中的酒的模糊的躯体
是一枚更暗更凉的太阳。深处的玫瑰在这里是一个在海床上被点燃的
略带粉红色的脉管之烛台。岸上,太阳熄灭它,
苍白的白垩花边仿佛欲望是被死亡操作。
硫黄色的山崖,高高的严峻的石头。
你在我的身边。你的思想是黑色和金色的。
伸长一只手就是聚集一簇完好的真理。
下面,在迸发火星的岩石之间一片挤满手臂的大海
来来往往。眩晕。光芒用它自己的头向前猛冲。
我注视你的脸,我俯看深渊:
道德是透明的。纳藏遗骨的瓮:乐园:我们扎根于打结的
男女之中,于被埋葬的母亲未开启的口里。
那在死者的领地上维持
一个花园的乱伦之树。在剥蚀的廊柱之下,
在梦和虚无之间,
你的名字的声音穿插进我不眠的钟点。
你那浅红的长发,
是夏日的闪电以甜蜜的强暴的力量
起伏于黑夜的脊背。梦里的黑暗的流水在废墟间涌淌,
从虚无中构成了你:痛苦的发辫,已经遗忘。
夜色中湿润的岸边,横陈着拍击着一片
梦游里的海洋,一无所见。…
倾听我如一个人听雨,
不专注,不分心,
轻盈的脚步,细薄的微雨那成为空气的水,那成为时间的空气,
白日还正在离开,然而夜晚必须到来,
雾霭定形在角落转折处,
时间定形在这次停顿中的弯曲处,
倾听我如一个人听雨,无需倾听,就听见我所言的事情
眼睛朝内部睁开,五官全都警醒而熟睡,
天在下雨,轻盈的脚步,音节的喃喃低语,空气和水,没有分量的话语:
我们曾是及现在是的事物,日子和年岁,这一时刻,
没有分量的时间和沉甸甸的悲伤,倾听我如一个人听雨,
湿淋淋的沥青在闪耀,蒸雾升起又走开,
夜晚展开又看我,你就是你及你那蒸雾之躯,
你及你那夜之脸,你及你的头发,从容不迫的闪电,
你穿过街道而进入我的额头,水的脚步掠过我的眼睛。
倾听我如一个人听雨,沥青在闪耀,你穿过街道,
这是雾霭在夜里流浪,这是夜晚熟睡在你的床上,
这是你的气息中波浪的汹涌,你那水的手指弄湿我的额头,
你那火的手指焚烧我的眼睛,你那空气的手指开启时间的眼睑,
一眼景象和复苏的泉水,倾听我如一个人听雨,
年岁逝过,时刻回归,你听见你那在隔壁屋里的脚步么?
不在这里,也不在那里:你在另一种成为现在的时间中听见它们,
倾听时间的脚步,那没有分量、不在何处的处所之创造者,
倾听雨水在露台上奔流,现在夜晚在树丛中更是夜晚,
闪电已依偎在树叶中间,一个不安的花园漂流——进入,
你的影子覆盖这一纸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