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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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珂尔沁草原上的诗人
对我说:
“北方是悲哀的。”不错,北方是悲哀的。
从塞外吹来的沙漠风,
已卷去北方的生命的绿色
与时日的光辉,——一片暗淡的灰黄,
蒙上一层揭不开的沙雾;那天边疾奔而至的呼啸,
带来了恐怖,疯狂地
扫荡过大地荒漠的原野
冻结在十月的寒风里;村庄呀,
古城呀,山坡呀,
河岸呀,
颓垣与荒冢呀,都披上了土色的忧郁……
孤单的行人,上身俯前
用手遮住了脸颊,在风沙里
困苦了呼吸,一步一步地
挣扎着前进……几只驴子
——那有悲哀的眼和疲乏的耳朵的畜生,
载负了土地的痛苦的重压,
它们厌倦的脚步,徐缓地踏过
北国的修长而又寂寞的道路……
那些小河早巳枯干了
河底已画满了车撤,北方的土地和人民
在渴求着那滋润生命的流泉啊!
枯死的林木与低矮的住房,
稀疏地阴郁地
散布在灰暗的天幕下;
天上,看不见太阳,
只有那结成大队的雁群惶乱的雁群,
击着黑色的翅膀,叫出它们的不安与悲苦,
从这荒凉的地域逃亡,逃亡到
绿荫蔽天的南方去了……北方是悲哀的;而万里的黄河
汹涌着浑浊的波涛,给广大的北方
倾泻着灾难与不幸;而年代的风霜,
刻画着广大的北方的
贫穷与饥饿啊。而我——这来自南方的旅客,
却爱这悲哀的北国啊。扑面的风沙
与入骨的冷气,决不曾使我咒诅;
我爱这悲哀的国土,一片无垠的荒漠,
也引起了我的崇敬:——我看见
我们的祖先带领了羊群,
攻着笳笛,沉浸在这大漠的黄昏里……
我们踏着的古老的
松软的黄土层里,埋有我们祖先的骸骨啊,
——这土地是他们所开垦,几千年了
他们曾在这里和带给他们以打击的自然相搏斗,
他们为保卫土地从不曾屈辱过一次,·
他们死了把土地遗留给我们——
我爱这悲哀的国土,它的广大而瘦瘠的土地,
带给我们以淳朴的言语与宽阔的姿态,
我相信:这言语与姿态坚强地生活在大地上,
永远不会灭亡;我爱这悲哀的国土
古老的国土呀,这国土养育了
那为我所爱的世界上最艰苦
与最古老的种族。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我是佛前一朵莲花,
我到人世来,
被世人所误。
我不是普度众生的佛,
我来寻我今生的情。
三百年红尘轮回,
唯我一人而已。
我是,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千山万水,我独坐高台之上,
耳边是声势浩瀚的诵经声,
身前是俯身敬拜我的子民。
此时,此地,
于日光之城,
于红日神山,
于观世音的圣殿。
我与你皆凡人,
你不必为我伤悲。
也许彼一世,我还会再来,
也许就坐在你的身边,
当你不经意抬起头时,
看到我微微一笑的容颜。
我信人世轮回,
永坠地狱我不怕。
我伸不出抚摸天空的双手,
那么便让我足踏莲花,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回归深海或者没入尘沙。
如果佛祖问我:你,是谁?
你,由何而来?
你,往何而去?
我可以微笑着告诉佛祖,
告诉你——我是凡尘最美的莲花。
……
严静的世界,灿烂的世界
黎明的时候,谁感我醒了?
上帝啊,在你的严静光明里,我心安定,我心安定。
我要讴歌。心灵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琴啊,瑟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黎明的时候,
谁感我醒了,阿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