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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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日又见庞德,此一日平静异常
太阳堕落成冷冷的黑月
那冰封四壁的小屋,一个蓝色的女孩
在啜泣
她的眼泪挂上庞德的围墙
像风吹寒叶,那声响令人颤栗
(我一边听马勒,一边读庞德
边听边想)
他的总谱包裹着一座山
那座山,因此起舞
他,还向我低下他的头
弯下他的腰脊
那座山躺在床上,而诗人的最后一次性交
没有爱,没有恨,
没有意象,也没有血
他的腥液固化为昼夜的囚笼
而水泥地上绽开的梦魇,呼唤着
战争,战争
于是,一个渺小的诺曼底镶入他的眼帘
巴顿们像秋天一样漂浮
固然,失败的光环今天还在闪亮
但他蓝色的皱纹里,光已复灭
圆形文字的诗人早已入监
被囚禁的斜塔,一节节为他陷落
陷落在没有爱,也没有恨的
一个没有日期的日子
迎他而来的那朵玫瑰,则救他出海
条件是,必须把他的骨胳
变为龟裂成行的汉字
但丘吉尔滚动的叫嚣依旧黑暗
今天,“美军第五十军沿意大利……扫荡”的故事
被放进庞德敲打的死去的键盘
死亡的诗歌突然复活
宛若死去的斜塔
伸出一只新生的手臂
(现在我听到马勒
无我,无他,无你
萨尔茨堡的老酒屋
空气中诗味弥漫)
这一天,是谁让我见到这个罪犯
2000年4月,一个平庸的日子
他,从平庸中递给我无数的宝石
他,用无数被他无限分割的时间
缔造背叛的光
来迎救诗
而道光束里,充满了罪衍和空虚
在此坚实的空虚里谨见大师
当然是我的庆幸
一如两条死鱼漂在海上,把大海带进蓝色的死亡
那是我从鱼尸上划进大海的喜日
我们的死亡,全身落满了鲜花和日光
(而马勒,再现了我们的遭遇
他,不单单看见我们
还看见海以外的溪流,笛孔,和海妖
还有那一颗不再放光的太阳)
2
盎格鲁撒克逊击鼓式节奏
砰砰响
但他抑制住诗歌的声音
用他伸出囚笼的手
阻挡游动的悬崖
一个方正的意象指天为地
闯入我的眼前
而紫禁城死去的宝座
却死也不响
我藏好他的影子钻进地铁
巴黎和北京的日子
涂抹成一副招贴画
老叼车衔着一颗列宁的人头象
一把劈砍托落茨基的利斧
一跳一跳地径自打开地铁车箱
于是在地下的漫漫长途上
我们一时间听不到
已被改装的教堂的钟声————
砰砰响
成为旧时代的产物
1968年和1966年今天仍在说“不”
一个早已衰败的红卫兵下降巴黎
他似乎扶起诗人的尸体
把地下的鼓声再度敲亮
而坟墓中的诗人 震惊之余
只好躲进另一个坟地
燃起另一柱香
请不要把那个原始的庞德轻易推入
革命广场
固然他的诗体光芒犹在
他的节奏有时还是会砰砰响
但是乌托邦毕竟死亡
残忍的四月
初春的雪
染红夕阳
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我是佛前一朵莲花,
我到人世来,
被世人所误。
我不是普度众生的佛,
我来寻我今生的情。
三百年红尘轮回,
唯我一人而已。
我是,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千山万水,我独坐高台之上,
耳边是声势浩瀚的诵经声,
身前是俯身敬拜我的子民。
此时,此地,
于日光之城,
于红日神山,
于观世音的圣殿。
我与你皆凡人,
你不必为我伤悲。
也许彼一世,我还会再来,
也许就坐在你的身边,
当你不经意抬起头时,
看到我微微一笑的容颜。
我信人世轮回,
永坠地狱我不怕。
我伸不出抚摸天空的双手,
那么便让我足踏莲花,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回归深海或者没入尘沙。
如果佛祖问我:你,是谁?
你,由何而来?
你,往何而去?
我可以微笑着告诉佛祖,
告诉你——我是凡尘最美的莲花。
……
严静的世界,灿烂的世界
黎明的时候,谁感我醒了?
上帝啊,在你的严静光明里,我心安定,我心安定。
我要讴歌。心灵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琴啊,瑟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黎明的时候,
谁感我醒了,阿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