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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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草,颓墙,空洞的茅屋,
无言倒下的树,凌乱的死寂……
流云在高空无意停伫,春归的乌鸦
用力的聒噪,绕着空场子飞翔,
象发见而满足于倔强的人间的
沉默的溃败。被遗弃的大地
是唯一的一句话,吐露给
春风和夕阳——
干燥的风,吹吧,当伤痕切进了你的心,
再没有一声叹息,再没有袅袅的炊烟,
再没有走来走去的脚步贯穿起
善良和忠实的辛劳终于枉然。
他们哪里去了?那稳固的根
为泥土固定着,为贫穷侮辱着,
为恶意压变了形,却从不破裂的,
象多年的问题被切割,他们仍旧滋生。
他们哪里去了?离开了最后一线,
那默默无言的父母妻儿和牧童?
当最熟悉的隅落也充满危险,看见
象一个广大的坟墓世界在等候,
求神,求人的援助,从不敢向前跑去的
竟然跑去了,斩断无尽的岁月
花叶连着根拔去,枯干,无声的,
从这个没有名字的地方我只有乞求:
干燥的风,吹吧,旋起人们无用的回想。
春晓的斜阳和广大漠然的残酷
投下的征兆,当小小的丛聚的茅屋
象是幽暗的人生的尽途,呆立着。
也曾是血肉的丰富和希望,它们张着
空洞的眼,向着原野和城市的来客
留下决定。历史已把他们用完:
它的夸张和说谎和政治的伟业
终于沉入使自己也惊惶的风景。
干燥的风,吹吧,当伤痕切进了你的心,
吹着小河,吹过田垅,吹出眼泪,
去到奉献了一切的遥远的主人!
1947年3月
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我是佛前一朵莲花,
我到人世来,
被世人所误。
我不是普度众生的佛,
我来寻我今生的情。
三百年红尘轮回,
唯我一人而已。
我是,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千山万水,我独坐高台之上,
耳边是声势浩瀚的诵经声,
身前是俯身敬拜我的子民。
此时,此地,
于日光之城,
于红日神山,
于观世音的圣殿。
我与你皆凡人,
你不必为我伤悲。
也许彼一世,我还会再来,
也许就坐在你的身边,
当你不经意抬起头时,
看到我微微一笑的容颜。
我信人世轮回,
永坠地狱我不怕。
我伸不出抚摸天空的双手,
那么便让我足踏莲花,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回归深海或者没入尘沙。
如果佛祖问我:你,是谁?
你,由何而来?
你,往何而去?
我可以微笑着告诉佛祖,
告诉你——我是凡尘最美的莲花。
……
严静的世界,灿烂的世界
黎明的时候,谁感我醒了?
上帝啊,在你的严静光明里,我心安定,我心安定。
我要讴歌。心灵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琴啊,瑟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黎明的时候,
谁感我醒了,阿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