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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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掉疮疤,让我忘记皮鞭,我不能够;
擦去唾液,让我忘记耻辱,我不能够;
拨开蒙翳,让我忘记风沙,我不能够;
扬起笑脸,让我忘记狰狞,我不能够;
是生活教会了我思索,
别责备我的眉头——
既然五脏里曾滚动过污血和毒瘤;
既然手术针正缝合着溃疡的伤口;
既然神经正编排着新的队形;
既然古老的纤绳正勒进我枯瘦的肩轴;
那么,别遮掩我的痛苦,
别责备我的眉头——
寒冬时我皱眉,那是因为阴风抽打着皮肉;
早春时我皱眉,那是因为霜雪还残留在心头;
如今我皱眉,是因为我总嫌世界热得不够;
将来我皱眉,是因为还要将温暖播撒环球;
思考的路哇,一经开始便没有终点!
别责备我的眉头——
弯弯的笑眉,能使心花怒放能够延年益寿,
可松懈的琴弦不能伴奏歌舞更不能射出箭头。
世弄上,如果只有哲学家思考,显然不够。
思维的大海都汹涌澎湃,普天下也不会洪水奔流。
思考是生活的栅栏呵,
别责备我的眉头——
我们的民族应该不习惯满足,应该不习惯于点头,
我们的国家不应该习惯于一个大脑指挥几亿双大手。
古老的黄河,给了我们太多的善良,太多的憨厚,
一辈辈的手脚磨出了老茧,大脑也不应该生诱!
快补偿那失去了的沉思吧,
别责备我的眉头——
牛顿皱眉,落地的苹果才敲醒了困惑的地球;
爱迪生皱眉,宇宙里才增添了亿万个额外的白昼;
马克思皱眉,人类才第一次懂得了自己的过去将来;
肖邦和达·芬奇皱眉,声波和色彩才获得新的自由;
人类在思考中飞腾啊!
别责备我的眉头——
现成的答案,总是灰暗,总是陈旧,
新鲜的谜底,永远等候勤奋的深求。
贫穷总是伴着愚昧姗姗而走,
科学和民主永远是难舍难分的同胞骨肉。
啊,国土上“勤劳”和“智慧”已挽起了神圣的
双手,
加进思索的汗水定能浇灌出沉甸甸的丰收!
我的额头有一条大江奔走,
我的额头有一万张大犁在开沟……
条条皱纹,那是我层层的心潮呵,
每一次心灵的颤动,都荡起汹涌的海流!
我的眉头,倒拧的眉头,俯冲的眉头,
象两道长长的翅膀,张弛起落,舒展自由!
啊,在生活的海洋上你扬落翻飞吧,
那是我上下奋翮的——
思想的海鸥!
1979.12 初稿
1980.2 再改
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我是佛前一朵莲花,
我到人世来,
被世人所误。
我不是普度众生的佛,
我来寻我今生的情。
三百年红尘轮回,
唯我一人而已。
我是,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千山万水,我独坐高台之上,
耳边是声势浩瀚的诵经声,
身前是俯身敬拜我的子民。
此时,此地,
于日光之城,
于红日神山,
于观世音的圣殿。
我与你皆凡人,
你不必为我伤悲。
也许彼一世,我还会再来,
也许就坐在你的身边,
当你不经意抬起头时,
看到我微微一笑的容颜。
我信人世轮回,
永坠地狱我不怕。
我伸不出抚摸天空的双手,
那么便让我足踏莲花,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回归深海或者没入尘沙。
如果佛祖问我:你,是谁?
你,由何而来?
你,往何而去?
我可以微笑着告诉佛祖,
告诉你——我是凡尘最美的莲花。
……
严静的世界,灿烂的世界
黎明的时候,谁感我醒了?
上帝啊,在你的严静光明里,我心安定,我心安定。
我要讴歌。心灵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琴啊,瑟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黎明的时候,
谁感我醒了,阿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