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
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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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已进入民间文学的清代才子,某部
大型字典的主持者,还用他的
踪迹和事迹统治着他的祖籍,出生地,
早期学术活动的场所。
在一片川地的中央,一个小山丘
专门辟作他少年时的读书处。无论
远看近看,都相当灵秀。
披满植被,石材构成小拱桥,
台阶、走道在山上任意伸展,
像几道黑烟,几株古柏腾空而起。
原先那里只有几间瓦房,毁于近代。
门框上每逢过年却仍被贴上红地浓墨对联,
成为相机取景的绝佳点缀。
另一边,一个新修的纪念馆连接着雅致的
庭院。他的八世娣孙在此工作。
平日的访问量为零。多的时候可以
来几辆大车。因为在远祖时代,
越僻静的乡村越比城市高贵。
这使他那位远祖到老都长着
怯弱呆板的娃娃脸,完全不是
馆内悬挂的工笔肖像画的拙劣所致。
旁边他的那位诰命夫人也墨线幽古,
脸色蜡黄,恰当地传达出遗像的
死亡气息。横幅手迹
字体纤弱,毫不怀疑地套用前人的视角,
描摹川地里的风光及农耕图景。
他浩瀚的书卷已无从搜寻,
博古架上摆着几本薄薄的佛经——消闲类书籍。
纸张混浊,有着尘土般的颗粒度。
转完一圈都不需傍晚到天黑。下来后,
我发现这少年的诗歌是纯粹的
现实主义,历代也只有这一种风格。
这整块地方仍只有农业。小河,村庄
的确抒情,并非我们轻浮,土地
只像风景的要素。人也像,比如说,
古代大多数诗人出游时遇到的那类,让你
进屋借宿,出具腊酒腊肉。
他们都还储存已搞不清楚的记忆,
很容易把所有的话题都集中在这位先人身上。
到夜深关于他的故事还讲不完。
当我到屋后去解手,深不可测的漆黑
与寂静。空中略感雨意,一丛修竹微微摆动。
早晨,我们就河水洗漱,铅云
过阵。整个川地显出了气韵。
我们迫不及待地出发,将
村庄人烟甩在身后。
这个早晨行走在山路间的清旷之感,
惹人长啸,想起来让人神伤。
生命,是什么呢?
要了解他么?
他--是昙花,
是朝露,
是云影;
一刹那顷出现了,
一刹那顷吹散了。
上帝啊!
你创造世人,
为何使他这般虚幻?
昨天--过去了。
今天--依然?
明天--谁能知道!
上帝啊!
万物的结局近了,
求你使我心里清明,
呼吁你祷告你,
直到万物结局的日子,阿们。
……
我是佛前一朵莲花,
我到人世来,
被世人所误。
我不是普度众生的佛,
我来寻我今生的情。
三百年红尘轮回,
唯我一人而已。
我是,罗桑仁钦・仓央嘉措。
千山万水,我独坐高台之上,
耳边是声势浩瀚的诵经声,
身前是俯身敬拜我的子民。
此时,此地,
于日光之城,
于红日神山,
于观世音的圣殿。
我与你皆凡人,
你不必为我伤悲。
也许彼一世,我还会再来,
也许就坐在你的身边,
当你不经意抬起头时,
看到我微微一笑的容颜。
我信人世轮回,
永坠地狱我不怕。
我伸不出抚摸天空的双手,
那么便让我足踏莲花,
从哪里来,到哪里去,
回归深海或者没入尘沙。
如果佛祖问我:你,是谁?
你,由何而来?
你,往何而去?
我可以微笑着告诉佛祖,
告诉你——我是凡尘最美的莲花。
……
严静的世界,灿烂的世界
黎明的时候,谁感我醒了?
上帝啊,在你的严静光明里,我心安定,我心安定。
我要讴歌。心灵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琴啊,瑟啊,应当醒了。
起来颂美耶和华。黎明的时候,
谁感我醒了,阿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