剖开这只云雀
剖开这只云雀,你将发现音乐
一卷卷,缠绕着如银丝
还未曾唱给夏日的早晨听
只留给你,当鲁特齐琴已变旧。
奔流,这热潮,你将看见
一波波,只为着你;
血红的试验!多疑的托马斯!
现在,你是否还怀疑这鸟儿的心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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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野里穿着红衣的农夫毫不知晓
你正从高高的山顶极目远眺;
丘陵的农场远远传来母牛的声音,
但它并不是为了赢得你的欢心;
教堂的司事在正午敲钟的时辰
不会想到叱咤风云的拿破仑
正驻马道旁,愉悦地侧耳倾听,
当他的队伍席卷阿尔卑斯的峰顶;
你也不知道你每日生活的情状
如何悄悄地改变了邻居的信仰。
每个个体都与别的个体关联,
没有孤立的美,没有孤立的善。
黎明,麻雀在赤杨的枝条上歌唱,
我觉得它的音乐来自天堂;
黄昏,我把麻雀带回它的小窝,
同样的歌却再不能给我快乐,
因为我带不回河流与天空——
眼睛而非耳朵才是它们的听众。
精致的贝壳躺在海滩上;
每一波海浪携着泡沫涌来,
都用珍珠装饰它们的釉彩,
大海汹涌起伏,似乎是想阻拦
它们安全地逃到我身边。
我拭去上面的泡沫和水草,
往家里带回海里诞生的财宝;
而那些相貌平平的贝壳
只能继续在海滩陪伴太阳、
沙砾和喧嚣不息的风浪。
恋人注视着他优雅的新娘,
缓缓行进在送亲的路上,
他不知道她最美丽的衣裙
是雪白的唱诗班的陪衬。
当她终于来到他的房子,
像林间的鸟儿关进了笼子——
梦幻般的魔法顿时消失,
虽温柔体贴,却不再有魅力。
于是我说,“我渴恋真理;
而美,只是青涩童年的玩具;
我把它和儿时的游戏留在一起。”——
我正说着,在我站立之处,
土柏美丽的藤蔓便聚拢,
缠绕在石松的边缘;
我呼吸着紫罗兰的芳香,
周围站着橡树和云杉;
松果和橡子落了一地;
永恒的天空在头顶盘旋,
充满光明和神的意念;
我重新看到,我重新听到
流淌的河水和早晨的小鸟——
美悄悄穿过我的感官,
我在这完美的整体中消散。
1834
剖开这只云雀,你将发现音乐
一卷卷,缠绕着如银丝
还未曾唱给夏日的早晨听
只留给你,当鲁特齐琴已变旧。
奔流,这热潮,你将看见
一波波,只为着你;
血红的试验!多疑的托马斯!
现在,你是否还怀疑这鸟儿的心意?
……
寂静世界之上,一只鸟的鸣叫
唤醒了黑枝条间的荒凉。
你想要出生,我让你出生。
什么时候我的悲伤妨碍了
你的快乐?
急急向前
进入黑暗和光亮
急于感知
仿佛你是某种新事物,想要
表达你自己
所有的光彩,所有的活泼
从来不想
这将让你付出什么,
从来不设想我的嗓音
恰恰不是你的一部分——
你不会在另一个世界听到它,
再不会清晰地,
再不会是鸟鸣或人的叫喊,
不是清晰的声音,只是
持续的回声
用所有的声音表示着再见,再见——
那条连续的线
把我们缚在一起。
……
头脑—比天空更广阔—
因为—把他们放在一起—
一个会轻易地将另一个
包含—还包括—你—
头脑比海更深—
因为—拿着他们—蓝对蓝—
一个会将另一个吸收—
就如海绵—桶子—一般—
头脑刚好有上帝的重量—
因为—掂一掂—一斤对一斤—
他们会有所不同—如果不同—
就如音节不同于声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