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
魔鬼不停地在我的身旁蠢动,
像摸不着的空气在周围荡漾;
我把它吞下,胸膛里阵阵灼痛,还充满了永恒的、罪恶的欲望。
它知道我酷爱艺术,有的时候
就化作了女人最是妩媚妖娆,并且以虚伪作为动听的借口,
使我的嘴唇习惯下流的春药。就这样使我远离上帝的视野,并把疲惫不堪、气喘吁吁的我
带进了幽深荒芜的厌倦之原,在我的充满了混乱的眼睛里扔进张口的创伤、肮脏的衣裳,
还有那“毁灭”的器具鲜血淋漓!……
魔鬼不停地在我的身旁蠢动,
像摸不着的空气在周围荡漾;
我把它吞下,胸膛里阵阵灼痛,还充满了永恒的、罪恶的欲望。
它知道我酷爱艺术,有的时候
就化作了女人最是妩媚妖娆,并且以虚伪作为动听的借口,
使我的嘴唇习惯下流的春药。就这样使我远离上帝的视野,并把疲惫不堪、气喘吁吁的我
带进了幽深荒芜的厌倦之原,在我的充满了混乱的眼睛里扔进张口的创伤、肮脏的衣裳,
还有那“毁灭”的器具鲜血淋漓!……
飞过森林,飞过云霞,飞过大海,
飞到太阳之外,飞到九霄之外,越过了群星灿烂的天宇边缘,
我的精神,你活动轻灵矫健,
仿佛弄潮儿在浪里荡魄销魂,你在深邃浩瀚中快乐地耕耘,
怀著无法言说的雄健的快感.远远地飞离那致病的腐恶,到高空中去把你净化涤荡,
就像啜饮纯洁神圣的酒浆啜饮弥漫澄宇的光明的火.
在厌倦和巨大的忧伤的后面,
它们充塞著雾霭沉沉的生存,幸福的是那个羽翼坚强的人,
他能够飞向明亮安详的田园;他的思想就像那百灵鸟一般,在清晨自由自在地冲向苍穹,
--翱翔在生活之上,轻易地听懂花儿以及无声的万物的语言.
……
哦,浓密的头发直滚到脖子上!
哦,发卷,哦,充满慵懒的香气!销魂!为了今晚使阴暗的卧房
让沉睡在头发中的回忆往上,我把它像手帕般在空中摇曳。
懒洋洋的亚洲,火辣辣的非洲,
一个世界,遥远,消失,几乎死亡,这芳香的森林在你深处居留!
像别人的精神在音乐上飘游,爱人!我的精神在香气中荡漾。
我将去那边,树和人精力旺盛,
都在赤日炎炎中长久地痴迷;粗大的发辫,请做载我的浪峰!
乌木色的海,你容纳眩目的梦,那里有风帆、桨手、桅樯和彩旗;
喧闹的港口,在那里我的灵魂
大口地痛饮芳香、色彩和音响;船只在黄金和闪光绸中行进,
张开它们巨大的手臂来亲吻那颤动着炎热的晴空的荣光。
我要将我那酷爱陶醉的脑袋,
埋进这海套着海的黑色大洋,我微妙的精神,有船摇的抚爱,
将再度找到你,哦丰饶的倦怠!香气袭人之闲散的无尽摇荡!
蓝色的头发,黑夜张起的穹庐
你为我让天空变得浑圆深广,在你那头发的岸边绒毛细细,
我狂热地陶醉于混合的香气,它们发自椰子油、柏油和麝香。
长久!永远!你的头发又密又稠,
我的手把红蓝宝石、珍珠播种,为了让你永不拒绝我的欲求!
你可是令我神游的一块绿洲?让我大口地吮吸回忆之酒的瓶?
……
你凹陷的双眼充满夜晚的梦幻,
我瞧出你的脸色轮流呈现狂热与恐怖,冷酷与沉默。
是否墨绿色女魔和粉红色精灵
向你倾泻他们瓮中的恐惧与情欲?是否梦魇以暴虐固执的拳头,
逼你沉溺于传说的沼泽深处?我祈愿健康的香气时时散溢在你胸中的坚强思想,
愿你基督徒的血脉流着旋律的波浪。宛若古代音节那样有节拍的响声,那时是由诗歌之父“太阳神”,同
收获之主伟大的“牧神”轮流统治。莫渝 译
……
在其成熟的季节都同样喜好
强壮又温柔的猫,家室的骄傲,像他们一样地怕冷,简出深居。
它们是科学、也是情欲的友伴,
寻觅幽静,也寻觅黑夜的恐惧;黑暗会拿来当作音乐的坐骑,
假使它们能把骄傲供认驱遣。它们沉思冥想,那高贵的姿态像卧在僻静处的大狮身女怪,
仿佛沉睡在无穷无尽的梦里;丰腴的腰间一片神奇的光芒,金子的碎片,还有细细的沙粒
又使神秘的眸闪出朦胧星光。郭宏安 译……
出现在这充满了苦闷的世间,
他母亲,满怀着亵渎而且惊悸,向那垂怜他的上帝拘着双拳:
——“呀!我宁可生一团蜿蜒的毒蛇,
也不情愿养一个这样的妖相!我永远诅咒那霎时狂欢之夜,
那晚我肚里怀孕了我的孽障!既然你把我从万千的女人中选作我那可怜的丈夫的厌恶,
我又不能在那熊熊的火焰中象情书般投下这诛儒的怪物,
我将使你那蹂躏着我的嫌憎
溅射在你的恶意的毒工具上,我将拼命揉折这不祥的树身
使那病瘵的蓓蕾再不能开放!这样,她咽下了她怨毒的唾沫,而且,懵懵然于那永恒的使命,
她为自己在地狱深处准备着那专为母罪而设的酷烈火刑。
可是,受了神灵的冥冥的荫庇,
那被抛弃的婴儿陶醉着阳光,无论在所饮或所食的一切里,
都尝到那神膏和胭脂的仙酿。他和天风游戏,又和流云对话,在十字架路上醺醺地歌唱,
那护他的天使也禁不住流涕见他开心得象林中小鸟一样。
他想爱的人见他都怀着惧心,
不然就忿恨着他那么样冷静,看谁能够把他榨出一声呻吟,
在他身上试验着他们的残忍。在他那份内应得的酒和饭里,他们把灰和不洁的唾涎混进;
虚伪地扔掉他所摸过的东西,又骂自己把脚踏着他的踪印。
他的女人跑到公共场上大喊:
“既然他觉得我美丽值得崇拜,我要仿效那古代偶像的榜样;
象它们,我要全身通镀起金末。我要饱餐那松香,没药和温馨,以及跪叩,肥肉,和香喷喷的酒,
看我能否把那对种灵的崇敬笑着在这羡慕我的心里僭受。
我将在他身上搁这纤劲的手
当我腻了这些不虔敬的把戏;我锋利的指甲,象只凶猛的鹫,
将会劈开条血路直透他心里。我将从他胸内挖出这颗红心,象一只颤栗而且跳动的小鸟,
我将带着轻蔑把它往地下扔认我那宠爱的畜牲吃一顿饱!”
定睛望着那宝座辉煌的天上,
诗人宁静地高举度数虔敬的双臂,他那明慧的心灵的万丈光芒
把怒众的狰狞面目完全掩蔽:——“我祝福你,上帝,你赐我们苦难当作洗涤我们的罪污的圣药,
又当作至真至纯的灵芝仙丹修炼强者去享受那天都极乐!
我知道你为诗人留一个位置
在那些圣徒们幸福的行列中,我知道你邀请他去躬自参预
那宝座,德行和统治以至无穷。我知道痛苦是人的唯一贵显永远超脱地狱和人间的侵害,
而且,为要编织我的神秘冠冕,应该受万世和万方顶礼膜拜。
可是古代“棕榈城”散逸的珍饰,
不知名的纯金,和海底的夜光,纵使你亲手采来,也不够编织
这庄严的冠冕,璀璨而且辉煌,因为,它的真体只是一片银焰汲自太初的晶莹昭朗的大星:
人间凡夫的眼,无论怎样光艳,不过是些黯淡和凄凉的反映!”
……
自然是一座神殿,那里有活的柱子
不时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语音;
行人经过该处,穿过象征的森林,森林露出亲切的眼光对人注视。
仿佛远远传来一些悠长的回音,
互相混成幽昧而深邃的统一体,像黑夜又像光明一样茫无边际,
芳香、色彩、音响全在互相感应。有些芳香新鲜得像儿童肌肤一样,柔和得像双簧管,绿油油像牧场,
——另外一些,腐朽、丰富、得意扬扬,具有一种无限物的扩展力量,仿佛琥珀、麝香、安息香和乳香,
在歌唱着精神和感官的热狂。钱春绮 译
……
我有时感觉到我在大量流血
仿佛一道涌泉有节奏的啜泣
我听到血在哗啦哗啦地长流
可是摸来摸去 却摸不到伤口
它流过市区 如同流过决斗场
路石变成小岛 一路一片汪洋
滋润一切造物的干渴的喉咙
到处把大自然染得一色通红
我常常向使人沉醉的酒求援
让折磨我的恐惧有一天消亡
酒却使我耳朵更聪 眼睛更亮
我曾在爱中寻找忘忧的睡眠
可是爱情对我只像个针垫子
供残酷的妓女们吸我的血液
……
你明如水晶的眼睛告诉我:
“对于你我有什么价值,奇怪的朋友?”
——可爱的,不要作声!除了远古
野兽的单纯,仅有我这恼怒的心,
……
I
我们即将沉入冰冷的暗夜;
永别了,短暂夏日的流光!
我已听见枯枝森森断裂,
打在庭院空空的青石路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