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三月再次来临
广大的麦穗儿,在微明的月光中变幻身姿
用腰身占据自我的有利地形。
当三月再次来临,野草的力量就要与之相呼应
多么的真实,像语言的双重背影
和驰向暗夜的两盏魔灯。
信仰绝不是物质,不是能看见的
脚边疏忽的砾石被我捡拾。
大自然的恩情;阴云的冒失玷污了女性的半边天
冰水是空气的局部现实,它们相互低诉
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因为流连,而流亡,而遭遗弃
蝴蝶的翅膀如受惊的灵魂在空中颤栗。
……
广大的麦穗儿,在微明的月光中变幻身姿
用腰身占据自我的有利地形。
当三月再次来临,野草的力量就要与之相呼应
多么的真实,像语言的双重背影
和驰向暗夜的两盏魔灯。
信仰绝不是物质,不是能看见的
脚边疏忽的砾石被我捡拾。
大自然的恩情;阴云的冒失玷污了女性的半边天
冰水是空气的局部现实,它们相互低诉
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
因为流连,而流亡,而遭遗弃
蝴蝶的翅膀如受惊的灵魂在空中颤栗。
……
未来提前支取了我的健康,我拥挤的心房
谁还会凭据我现在的遭遇
为我举起灯盏,宽解我伤心的裙带
我一动不动,用愚蠢的指尖
承受长衣袖的命运的谎言
总有那么一天我会像列车一样叫喊
像马步出马厩,重温那饥饿,那苦役
那靠近隐秘起点的真实泉源
……
焦渴的大地上新叶代替根在行走,
春天的花籽一而再地
告别痛苦的巢穴;
我为什么还要嗜睡?瞌睡的眼睫毛
既不能将我保护又不能将苦恼的肉体提升。
物质与爱像波澜,保持着牵连。
但我,也要伸出手,让脚停留在起点
让逃生的蚂蚁一片混乱。
出生和死亡迅速交换完衣服
冰冷的水池边相互清洗的人们还在休眠
而我的母亲已衰老父亲再也不会醒来。
……
耶路撒冷啊,愿我心里的哀愁都在你面前,
尽管我没有一样和你有关。
我不是两千年前出生的任何一个人。
你从前的荣美,我一样也不晓得。
但从经上得知:一个患血漏的女人,
亲手摸你的衣服,就痊愈了。
一个罪人,用眼泪洗你的脚,又用香膏抹你。
生来是瞎眼的,坐在地上要饭,
他从你面前经过,就睁开了眼。
这是一个好消息却伴着网罗。
耶路撒冷啊,你生出人子,又交出他来。
当他钉十字架,当他被鞭打,遭羞侮,
地和其上的居民,一同变污秽。
圣殿的幔子,从当中撕裂。
你坚固好似锡安山,如今却被恶念充满了。
客西马尼园,它依然在,
依然有极大的忧伤与它同在。
人子遭难的日子,人子的面貌变了,
他大有荣耀,升起来,在父右边。
耶冷撒冷啊,新郎他戴着冠冕,
他从天上察看,遍地好似一块饼长了霉。
耶路撒冷啊你当悔改,当自洁。
新郎他说他就要来,但没说几时来。
他拿着一件光明洁白的细麻衣,
他要娶你作新妇但你几时才能穿?
……
我在地上住了许多日,
以前我走的路都是瞎眼人所走的。
以前我从水中经过,水漫过我的颈,我的额,
从火中行过,火使我成枯草。
自从你说:不要怕,因为我与你同在。
当我在旷野,我也不怕了。
水浇灌我,也浇灌溪边的柳树。
火不伤害我,野兽也不藐视我,
它们知道我不是一人在旷野独居。
……
我曾把犁耙搬到小河边,
把安慰放在能耕种的田亩上。
虽然是星期天,我强迫牛吃草,强迫地土清早醒来,
我的欢乐还比不上一株百合花,
今天被太阳晒开了,明天花瓣就枯干,
它枯干的日子多漫长啊,
它却用枯干来休眠,来仰望。
当我来到河边,
我要一心做一株百合花。
牛群环绕着我,它们是由着自己在吃草,
庄稼地环绕着我们在睡觉。
……
走遍了地极,都没有看到有你的家。
但我在心里说:走遍了地极,
你的帐幕却随着我。
你用海洗我的脚,用光亮为我束腰。
你行在我前面,后面,上面,里面。
我从前与世人同住,不知道帮助从你而来,
我从前以泪当饮水,
我弹琴,但也不知道给谁听。
……
夜极为深了,我独坐窗前,
看到月亮被一大片乌云遮住了。
乌云不仅密集,还加增,
而月亮的光好似那么一点点。
因为站在地上,我以为乌云来,是阻挡月光的。
我甚至以为,乌云将月亮抢夺了。
站在天上的人却不这样看。
……
夏天都过去了,
我眼看着一株极为普通的草霉,
它开完花,结完果,
一生的使命就完成了。
它的叶开始凋枯,连根都像要保不住。
连周围的地也枯干了。
我望着它,
指着它将要死亡的样子,说:
你发芽吧。它就发芽了。
你开花吧。它就开花了。
我的信与它同在,它就给我作见证。
它也知道我的信是真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