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应该有个哥
猪是最脏,最是健康
人最干净,最爱得病
越洗越脏的是水
越想越近的是鬼
进完了教堂进洞房
盖完了寺院盖医院
人拿自己当要紧
活不够来活上了瘾
阿弥陀佛挺绕舌
是佛还是阿弥陀
老天是爷该娶个老婆
上帝是弟该有个哥哥
没跟神仙握过手
也能活到五十九
去信什么,都是什么
不信什么,不算什么
……
猪是最脏,最是健康
人最干净,最爱得病
越洗越脏的是水
越想越近的是鬼
进完了教堂进洞房
盖完了寺院盖医院
人拿自己当要紧
活不够来活上了瘾
阿弥陀佛挺绕舌
是佛还是阿弥陀
老天是爷该娶个老婆
上帝是弟该有个哥哥
没跟神仙握过手
也能活到五十九
去信什么,都是什么
不信什么,不算什么
……
我爸臭,你别说
我爸开个大粪车
你爸大官怎么了
大官屎多尿更多
我爸不淘你们家
把你爸淹得像臭虾
我爸瘦,你别笑
我爸从来不吃药
你爸大官怎么了
肚子比官大两道
脑溢血,高血压
你爸脑仁要开花
……
一辈子该生多少病
够活就行
一辈子该挣多少钱
够花就行
满天的钱爱打滚儿
满地的病不打盹儿
挣钱累,花钱累
八宝山的门票渐天儿贵
趁钱的,也趁病
缺钱的,不缺命
老天日月两只眼
照着大官和百姓
钱包阔,去买药
小病专吃大钞票
炕头穷,够睡觉
一个好觉一服药
……
你爸不爱你的妈
心思只在别家的妈
别家的妈,像你姐
你爸管她叫小姐
你妈流泪你留级
你爸买来大鸭梨
你妈捶他像擂鼓
你爸揍你像揍驴
你妈不跟你爸离
管不了你爸管得了你
放学只许回家玩儿
就怕你去找女孩儿
你的女孩像青蛙
为啥慢慢变蛤蟆
老师告状你告饶
爱顿小打你大嚎
……
当土地与土地被水分割了的时候,
当道路与道路被水截断了的时候,
智慧的人类伫立在水边:
于是产生了桥。
苦于跋涉的人类,
应该感谢桥啊。
桥是土地与土地的连系;
桥是河流与道路的爱情;
桥是船只与车辆点头致敬的驿站;
桥是乘船与步行者挥手告别的地方。
……
在北方
乞丐徘徊在黄河的两岸
徘徊在铁道的两旁
在北方
乞丐用最使人厌烦的声音
呐喊着痛苦
说他们来自灾区
来自战地
饥饿是可怕的
它使年老的失去仁慈
年幼的学会憎恨
在北方
乞丐用固执的眼
凝视着你
看你在吃任何食物
和你用指甲剔牙齿的样子
在北方
乞丐伸着永不缩回的手
乌黑的手
要求施舍一个铜子
向任何人
甚至那掏不出一个铜子的兵士
……
——A-Y。R
你住在哪里?
我住在万年的深山里
我住在万年的岩石里
你的年纪——
我的年纪比山的更大
比岩石的更大
你从什么时候沉默的?
从恐龙统治了森林的年代
从地壳第一次震动的年代
你已死在过深的怨愤里了么?
死?不,不,我还活着——
请给我以火,给我以火!
……
从远古的墓茔
从黑暗的年代
从人类死亡之流的那边
震惊沉睡的山脉
若火轮飞旋于沙丘之上
太阳向我滚来……
它以难掩的光芒
使生命呼吸
使高树繁枝向它舞蹈
使河流带着狂歌奔向它去
当它来时,我听见
冬蛰的虫蛹转动于地下
群众在旷场上高声说话
城市从远方
用电力与钢铁召唤它
于是我的心胸
被火焰之手撕开
陈腐的灵魂
搁弃在河畔
我乃有对于人类再生之确信
……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的土地,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