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偿
为什么我可以逍遥地看日头,
别人却没有这样的闲暇?
当然是因为他们快活的时候,
我独坐在痛苦的荫翳下。
为什么欣喜的人们口若悬河,
我却要像坟墓一样喑哑?
啊!以前我宣讲,他们沉默,
现在却已轮到他们说话。
1834
……
为什么我可以逍遥地看日头,
别人却没有这样的闲暇?
当然是因为他们快活的时候,
我独坐在痛苦的荫翳下。
为什么欣喜的人们口若悬河,
我却要像坟墓一样喑哑?
啊!以前我宣讲,他们沉默,
现在却已轮到他们说话。
1834
……
天空所有的喇叭都在宣告
雪的来临,它在原野上飞翔,
仿佛无处降落:密集的雪片
隐藏了山、树林、河与天空,
也遮住了花园尽头的农舍。
行客停下了雪橇,邮差耽搁了
路途,朋友也不来拜访,一家人
围坐在明亮的壁炉边,关在
被喧嚣风暴隔开的私密世界里。
快来欣赏北风的石匠手艺。
这个狂暴的匠人,它的采石场
砖瓦取之不尽,每处向风的
木桩、树和门都变成白色堡垒,
又被它添上向外突出的房顶。
它的千万只手迅捷地挥洒着
奇幻野蛮的作品,丝毫不关心
格律和比例。他还恶作剧地
给鸡笼和狗窝挂上白色的花环,
把隐藏的荆棘变成天鹅的模样;
他也不顾农民的叹息,从屋到屋
将村中的小路填满,又在门口
造一个尖塔,放在作品顶端。
当他将整个世界据为己有,便在
注定的时辰撤走,仿佛从不曾来过,
当太阳出现,惊愕的“艺术”只能
缓慢地模仿,一块石头一块石头,
用一个时代来复制狂风一个晚上
就完成的建筑:雪的游戏之作。
1835
……
被九重的神秘所包围,
世界反而看起来更美:
虽然困惑的先知不能传递
它运行不息的秘密,
但若你的心与自然一起跳动,
一切便呈现出来,从西到东。
每一种形式里潜藏的精神
都呼唤着同类精神的回应;
每一颗原子都点燃自己,
隐约照见它未来的轨迹。
1844
……
时间的女儿,伪善的日子,
裹着头巾,沉默如赤足的舞僧*。
她们排成一列,无穷无尽,
手里拿着王冠和柴捆,
按人们的意愿把礼物馈赠:
面包,王国,星辰和挂满繁星的天穹。
我在枝叶交错的花园里,看见她们的队列,
我忘记了早晨许下的心愿,仓促间
摘了一些香草和几个苹果,日子
转过身,沉默地离开了。太迟了——
在她阴郁的束发带下,我看到了蔑视。
注释:
*原文dervishes,是穆斯林的一个支派,其特点是苦修和狂舞,借此进入灵魂出窍的神秘状态。
1851
……
我看见第一个梨子,
梨子正在落下。
那群寻找蜜糖的,长满了金灿灿条纹的
黄色蜂群
并不比我更快些,
(别让我们看到这片美景吧!)
于是我俯伏在地上,
哭泣。
你用你的花朵严责了我们;
别让我们看到
果树的美景吧!
那寻找蜂蜜者
一刻不停。
空中嗡嗡响着它们的歌,
而我独自俯卧在地上。
哦,粗粗削成的
果园的守护神,
我给你带来一份祭品,
你,唯一不漂亮的,
(神的儿子),
别让我们看到这片美景吧。
落下的榛子,
很晚才剥去它们绿色的外壳,
葡萄,紫红色的,
它们的肚子
滴着酒,
已开裂了的石榴,
干瘪的无花果,
还有无人碰的馧桲
我把这些作为给你的祭品带来。
……
我看见第一个梨子,
梨子正在落下。
那群寻找蜜糖的,长满了金灿灿条纹的
黄色蜂群
并不比我更快些,
(别让我们看到这片美景吧!)
于是我俯伏在地上,
哭泣。
你用你的花朵严责了我们;
别让我们看到
果树的美景吧!
那寻找蜂蜜者
一刻不停。
空中嗡嗡响着它们的歌,
而我独自俯卧在地上。
哦,粗粗削成的
果园的守护神,
我给你带来一份祭品,
你,唯一不漂亮的,
(神的儿子),
别让我们看到这片美景吧。
落下的榛子,
很晚才剥去它们绿色的外壳,
葡萄,紫红色的,
它们的肚子
滴着酒,
已开裂了的石榴,
干瘪的无花果,
还有无人碰的馧桲
我把这些作为给你的祭品带来。
……
因此我们用双角﹑圆盘
用直立的蛇来显示我们的地位,
尽管这些东西,还有双羽﹑莲子,
你现在告诉我,都是
无甚足道的知识残渣;
诗人是无用之物,
不仅如此,
我们,可靠的文物,
神秘智能的肩负者,
是圣殿乐队
和圣殿开创者中
仅存着的活人,
我们不仅“不实用”,
而且是“多愁善感”:
这就是时髦的邪说,
如果你根本不懂文字的意义,
你又怎么能判断
文字隐藏着什么?
而古代的红字标题显示
我们又回到了初始:
你还有很长的路,
走路要小心,对那些
刚结束蛆虫期的人说话要客气,
因为众神早已被击碎,
偶像与偶像的秘密
已储存在每个人的话里,
在琐碎不足道的
或真实的梦里;徽号
在苍鹭的冠中,
在毒蛇的背上,
而谜语,正如红字标题所承诺
不会被誊抄者写错;
走在祭司之前的人,
其地位仅次于法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