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行人站在白色线外
汽笛长鸣三声
哐--踢--嗒
哐踢嗒
火车向前,传送带上风景站立不稳
它的喉咙被戮进异物,叫喊
哐踢嗒!哐踢嗒
火车拐弯,火车的腰背肌肉鼓凸
迸溅出力来
将乡村弹进波荡的黄昏
变幻的脸∶餐车里列车员在聊天
变幻的脸∶空的行李车厢
变幻的脸∶尾车上
运转车长和闪烁的红绿灯
变幻一张木刻的脸
每个时代都结束于一个
平庸的谢幕人
哐踢嗒。火车加速
1
[中国]
艾龙
2
[中国]
阿斐
冬天了,广州并不冷
在铸山村,我的家乡
红花草的种子在另一个世界苏醒
春天绽放于它们的躯干
越贫寒越美丽
来年在我的世界
一群人踩过遍地紫色幼花
穿越两公里时空进入学堂
他们在红花草的身体上
精确犁出一条供两人并肩的路
并适时摆开战局
一群人分成两组
有人把一块泥团准确地投到我脸上
战争才真正开始
双方扭打如两队哺乳期的小黄牛
已经过去很久了
有人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
有人已魂归西天,带着伙伴们未了的梦
春天走得缓慢,却来得匆忙
城市的大街小巷容不下一朵紫花的微笑
我在来年的春天里
只能把脚掌铆在坚硬的地板上
家乡的红花草长势茂盛,寂寞逼人
在它们的记忆中
再也没有谁比得上一条穿梭的蚯蚓
我的那些孩子们已经杳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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