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花草】的诗歌 (2首)

1

[中国]

阿斐

《红花草》

冬天了,广州并不冷

在铸山村,我的家乡

红花草的种子在另一个世界苏醒

春天绽放于它们的躯干

越贫寒越美丽

来年在我的世界

一群人踩过遍地紫色幼花

穿越两公里时空进入学堂

他们在红花草的身体上

精确犁出一条供两人并肩的路

并适时摆开战局

一群人分成两组

有人把一块泥团准确地投到我脸上

战争才真正开始

双方扭打如两队哺乳期的小黄牛

已经过去很久了

有人坐在电脑前,敲打着键盘

有人已魂归西天,带着伙伴们未了的梦

春天走得缓慢,却来得匆忙

城市的大街小巷容不下一朵紫花的微笑

我在来年的春天里

只能把脚掌铆在坚硬的地板上

家乡的红花草长势茂盛,寂寞逼人

在它们的记忆中

再也没有谁比得上一条穿梭的蚯蚓

我的那些孩子们已经杳无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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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英国]

威廉·华兹华斯

《鹿跳泉[二]》

我不会用离奇事件打动人心,

也不会用惊险情节叫人恐惧;

我的爱好是:独坐于夏日凉阴,

只为有心人吹一首简朴的乐曲。

我从霍斯镇前去里士满,途中偶然望见

谷地里有三棵白杨

在方形土冈的三个犄角上高耸;

有一棵,离一股清泉不到一丈。

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我难以推断;

随后,我勒住缰绳,叫马儿暂停,

又望见三根石柱,并立于一线,

最远的一根,立在阴沉的山顶。

那些树,无枝无叶,灰暗萧索,

那土冈,不黄不绿,荒凉枯瘠;

我说了一句(你大概也会这么说):

“这里,有往日人们劳作的遗迹。”

我眺望那座荒山的远处近处,

从来没见过这等苍凉的景象;

仿佛这地方春天从来不光顾,

仿佛自然界万象都甘愿衰亡。

正当我站着,陷入沉思和幻想,

一个人,牧人装束,向谷地走来;

于是我迎面走去,跟他搭腔,

问他,这里究竟是什么所在。

牧人停下来,把故事从头细讲——

我前篇所讲的,便是复述他的话。

“早先,”他说,“这是个快活地方!

可是如今,它毁了,遭了天罚。

“您且瞧瞧这几棵枯死的白杨——

有人说是山毛榉,有人说榆树——

这便是花亭;

而那边,是那座殿堂——

上百个地区里数一数二的华屋!

“花亭的遗迹说明了它的景况;

您瞧,这石头,这山泉,这流水清清;

至于那座华屋么?

您也不妨用半天时光,

追寻那忘失的梦境。

“再没有狗儿、羊儿、马儿或小牛

到石潭边上来,用泉水润润嘴唇;

常常,半夜里,当万物都已睡熟,

泉水就发出悲悲切切的呻吟。

“有人说这里发生过一次凶杀,

冤冤相报,造成这一片荒芜;

我坐在阳光下想过,照我想,

只怕报应的起因是那头不幸的公鹿。

“谁知道那头鹿心里是什么想法!

竟然从这么陡峭的悬崖绝顶跳到这水边,

您瞧,只跳了三下!

这样跳,主啊!简直是豁出性命!

“它跑了十三个钟头,难逃一命;

咱们脑子不灵巧,

实在说不上为什么它一心惦着这里,

一定要奔这里来,要死在泉水近旁。

“也许,它曾在这片草地上酣眠,

夏夜清幽,这泉声催它入睡;

也许,它初次离开母亲身边,

初次喝到的,便是这里的泉水。

“也许,四月的清早,山楂花开,

它曾在这里听鸟雀欣然合唱;

也许(有谁知道呢),

它就出生在离这股泉水不到百米的地方。

“如今呢,这一带不见绿阴,不长草,

天底下再没有这样凄凉的山谷;

照我看,这里会长远如此,

一直到树木、石头、泉水都化为虚无。”

“白发苍苍的牧人,你说得有理;

你的信念跟我的差不了多少;

公鹿的横死,造化不会不在意,

她以神圣的悲悯表示了伤悼。

“上帝寓居于周遭的天光云影,

寓居于处处树林的青枝绿叶;

他对他所爱护的无害生灵

总是怀着深沉恳挚的关切。

“游乐的华屋已成灰;

前后左右,这一带荒凉凄惨,非比寻常;

可是造化,到了合适的时候,

又会给这里披上繁花的盛装。

“是她让这些遗物渐次陵夷,

以此来揭示我们今昔的变迁;

而一旦时来运至,

这些遗迹又会被一片花草绿阴所遮掩。

“她所展现的,她所隐藏的,

这两者包含着教诲,

牧人呵,你我要恭听:

我们的欢情豪兴里,

万万不可羼入任何微贱生灵的不幸。”

杨德豫 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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